【三国机密灵异向】建安四年冬

注:文中提及的一些人物品评是剧情需要,非本人意见!其实写这个文就是为了嘲讽一下三机那迷迷的时间线。


司马懿勉力支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,听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。他拜倒在曹丕帐下约莫一旬了,这十日风平浪静,司马懿一策未献,半点谋臣的本职都没尽到,但作为爱人的责任倒是履行了个十成十。他头疼地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曹丕,青年俊美的脸上满是餍足的神色,看的他心头无名火起。他早知道曹丕对自己存有爱慕之心,自己也并不抵触——可谁成想,投诚的第一天,曹丕就和他滚到了一起。于情事一途,司马懿空有理论却缺乏实践经历支持,自是任曹丕肆意妄为,想来仍是让他羞愤不已。他嘲讽曹丕可真是精打细算物尽其用,可身上这人丝毫不知羞耻,不但嗯嗯啊啊的答应了,还出言让司马懿把腿再张开点,好方便他更进一步的探索用途。

“仲达怎么醒这么早。”睡梦中的曹丕似乎是感受到了司马懿的目光,悠悠转醒,言语亲昵又有些责怪,“外面天寒地冻,还是被窝里暖和,快躺下来。”

司马懿乖乖躺下,这回换曹丕睡不着了,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,不知怎地话题就转到了唐瑛身上。

曹丕自知失言,但实在忍不住心中醋意:“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她,人家可是汉室的王妃。”

司马懿只想快点揭过这个问题,顺口就答:“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。”突然觉得自己这下意识的反应很是奇怪。他跟唐瑛相识其实并不久,为了找义和,他一个人进入许都,这才认识了弘农王妃——一个原本不会跟他有任何交集的女人。从他一见钟情对人死缠烂打到佳人离自己而去,他甚至连一场婚礼都没来得及办,也没来得及有一次肌肤之亲,哪里说得上“这么多年”。

为了掩饰自己的顾虑,他清了清嗓子:“那你又是怎么喜欢上甄宓的呢。”

曹丕闻言皱皱眉,突然就把自己的嘴唇覆上来,堵着司马懿的舌头不许他说话。打打闹闹中两人顺理成章的又滚了一次床单,司马懿晕乎晕乎地也不记得自己刚刚纠结的问题了。

等他们胡闹完已是日上三竿,两人忙不迭下床穿好衣服去当值。门前亲兵对他俩的关系熟视无睹,照例恭送二位。司马懿一去便听到同僚在讨论曹司空意图迁到邺城,文书都已下发。同僚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司空此举有何深意。他仔细凑近看了看那封诏书。落款是“建安四年冬”。不由得感慨这个冬天真是个多事之秋。从他的义弟杨平被送入宫中顶替当朝天子,至今一个冬天还没过去,这许都却是沧海桑田,连曹操都被义和逼得有些窘迫,要靠迁都来躲避天子锋芒。只是他始终不看好汉室,天命已尽就是已尽,更何况汉室的行为做法都和他的理念背道而驰。在他看来,这样的汉室能走到今天也是老天眷顾。莫非汉室天命不该绝?不不,司马懿狠狠地摇了摇头,应该说是曹操老了,英雄气概不再,天子玩一些小手段都能把他耍的团团转,甚至要上殿面见天子都不得不把佩剑鞋履拿掉,哪有半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王霸之气。荀令君当初向曹操建议“奉天子以令不臣”,并对曹操变奉为挟有些微不满。可如今曹操这般“奉天子”,也不知令君感受如何。

等等,司马懿又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就荀彧此人也配得上“令君”二字?身居高位却尸位素餐,脑袋里可能有一半装的是水。

“书传远事,吾自耳目所从闻见,逮百数十年间,贤才未有及荀令君者也。”

脑海中一道声音悠悠响起,话语中的向往和憧憬让司马懿肉麻得直打了个哆嗦。什么玩意儿,这是谁?这么不要脸!不过自己也是奇怪,为什么会记得这种东西?司马懿忍不住又拍拍自己的脑袋,自己最近真的很有问题,难不成是跟曹丕在一起待久了,传染他那有时神神叨叨的毛病?

自以为找到了答案的司马懿终于不再纠结,安心坐下准备处理事务,却发现这些公文自己一个字都看不下去。不过,他刚翻过一篇公文,就被曹丕召走了。

“仲达,你应该已经知道父亲的决定了吧。”曹丕背手在房中踱步,眼中阴戾之气无法掩盖,“父亲此举,无疑是在向汉室示弱!我不明白父亲是怎么想的,这些年节节退败,明明是我曹家在平定中原,让百姓安居乐业!他汉室天子做了什么?不过一个傀儡而已,还是个冒牌的傀儡!竟然能收尽人心,连子建和节儿都一心向着他!”

“这都多少年了,十年了吧!他这个冒牌天子当了整整十年,当年打官渡,父亲非说功劳全是他的,笑话,若无父亲在官渡两年殚精竭虑与袁绍……仲达你怎么了?你说句话啊!”

司马懿的嘴唇一瞬间惨白,他轻轻地重复了两个字:“十年?”

曹丕听到这两个字顿感莫名其妙:“怎么了?”

“主公,你还记得现在是哪一年吗?”司马懿话锋一转,直直地看着曹丕,曹丕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,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说:“建安四年啊,仲达你怎么问这个。”

“主公。”司马懿突然一撩外袍跪下,“臣近日心神不宁,总在想些旧事。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。主公您说如今是建安四年。又说陛下冒名……是十年前。可臣的记忆里不是这样的。”

他抬起头,对着曹丕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的义弟,杨平,死于建安四年冬天。”

曹丕闻言如遭雷击。司马懿又说:“主公你回忆一下建安三年,不过是去年的事而已,你一定可以很快想起来的。”

半晌无声之后,曹丕用一种很微弱的声音说:“我想不起来了。”

可是,为什么。

瞬间,周围的一切开始分崩离析,曹丕惊慌的抱住司马懿想离开,然后,就没有了然后。

 

司马懿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的床上,旁边曹丕笑眯眯地看着他。曹丕似乎一瞬间又长了十多岁,脸上微有些岁月痕迹,不过司马懿觉得他怎样都顺眼。

“昨晚是朕孟浪了些,害你晕过去,朕下次一定注意。”

朕?司马懿刚想开口,忽然觉得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。不久前汉天子刘协下诏禅位于曹丕,曹丕三辞之后终于接受,如今这天下已改名为魏,天命归于曹氏。那段兜兜转转了十年的建安四年,也许只是自己一个梦吧。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毫无逻辑的梦?难道是想收拾一下曹丕的心愿在他心底暗暗生根发芽?

“仲达怎么又不说话,是气朕?”

司马懿没好声气地丢给他一个白眼:“陛下也太放纵了!”

是吧,也许就是自己的一个梦吧。

 

曹丕躺在病床上,挥手让身边侍奉的后妃太监们都下去,只留司马懿在身边。

郭皇后离开之前,朝司马懿吩咐了一句:“陛下情况不太好,经常说些胡话,提到中丞,中丞莫要疑虑。”

“仲达怎么又哭了。”他有气无力地笑着,“你一向不喜欢哭的。”过了半晌曹丕似乎又想起来什么:“不过你倒是喜欢看朕哭。那年你在邺城卫,逼问朕为什么去找许攸。还要拿烙铁烫朕的脸,把朕吓得……”

司马懿怔怔地看着眼前沉浸在甜蜜回忆里的曹丕,怪不得皇后说他经常说些胡话。司马懿29岁被征辟,后来成为曹丕的幕僚,什么邺城卫,什么汉天子,都与他毫无关系,和曹丕本人也毫无关系。这些东西唯一的交集,就在那一梦黄粱。

他突然很想向门外跑去,想一路跑到山阳县,他直觉那位山阳公知道些什么——不过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,他还是轻轻地用手指覆上了曹丕的唇:“那些都是过去了,司马懿今生只会忠于您,死后也是。”

曹丕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,沉沉睡去。

 

后记:

曹丕崩逝,司马懿忙的脚不沾地。好容易有一天稍微清闲点,便驱车直奔山阳。

看到记忆里那个熟悉的身影,司马懿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句:“义和?”

刘协的瞳孔一瞬间放大。

“如你所见。”刘协苦笑着给司马懿倒了一杯茶,“我一直是我,我叫刘协。”

“那个梦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……我一直以为只是我自己的梦……”

“我也不知道,也许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帮助汉室吧,把一切都困在建安四年的冬天,也许汉室还有转机?”

司马懿冷冷地说:“可是建安五年的春天,终究还是要到来。”

是啊,建安五年的春天,终究还是要到来的。刘协嘴角扯出一丝苦笑。其实他确实有一个孪生弟弟叫做刘平,但那孩子命苦,刚出生就被何皇后杀死,不像自己,幸运地被赶来的董太后保下。那些自己憋屈到发疯的日子,也曾想过如果换一个人,会不会汉室就能有更好的明天?可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,天命这东西,玄之又玄,汉室曾经得到过他,可当他不想再眷顾了,什么都留不住。

刘协出声叫住了转身欲离开的司马懿。

“山阳公还有何事?”

“中丞可信天命?”

“子曰不语怪力乱神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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